【仙流】星星不说谎（17）
Chapter 17.
“呐，流川，你说如果有一天没办法打球了，你会怎样面对呢？”仙道驻足街道，仰头盯着滚动的广告大屏幕，“炙热的夏天，全国大赛”，他回头见身旁的人目不转睛看向自己。
仙道突然觉得这问题问得不是时候，湘北大比分输给爱和，流川情绪本就不高，他慌忙解释：“我，我不是咒你啊…只是跟你打比赛，看你的比赛，我知道篮球就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方向，我是假设有那么一天，不打篮球，怎么办？”
青年没有立刻回答，他顺着方才仙道面向的方向看去，滚动屏幕已经换成商场新品牌店的宣传，“有想过，一开始会不知所措。”
“然后，会害怕。”轻飘飘的声音戛然而止，仙道错然转头，流川的眼眸在一瞬间汇聚一种别样的情感，一点点渗透在深色的瞳孔，在仙道的心间划起一道涟漪。
“不过…”青年一顿，“生活总得继续。”
“我没想好。”流川别过脑袋，阿米巴原虫很少去进行什么深度话题，在撇开仙道略显沉重的话题，输给爱和学院的苦闷一下子挤压在胸口，他眉宇间覆上一层阴霾，突然加快脚步。
仙道不得不加快脚步：“好啦，知道今天比赛结果不痛快，想吃什么，我请客。”
暑假才刚刚开始，青春也才开始。
从广岛回来没多久，流川就接到日本青训队的邀请，湘北虽然没拿到名次，把山王拉下王座这件事已经震惊青年篮球界。
全国大赛落幕没多久，陵南暑假训练上半期结束，翘了几天训练自然被教练一阵数落，仙道也从不给自己找理由，走心地跟田冈道歉，训练结束第二天就回了东京老家。
“小彰，终于回来了，再不回来我都要忘记你是东京人了。”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女人按下暂停键，没有热烈地迎接，只是抱着手臂倚着置物架，笑着调侃正在换鞋的儿子。
仙道勾起唇角，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出去，咲良疑惑挑眉，接过去：“礼物？”
“广岛伴手礼。”他笑着补充，注意到母亲鲜艳的嘴唇，“新妆容不错，下午去哪儿聚餐？”
女人骄傲地别过耳边的短发，眼角的泪痣令整双眼睛变得更加灵动妩媚，“今天下午是跟朋友约好了去聚餐，晚上去听歌剧。”
“您还真是生活丰富。”他环顾一圈，“我猜爸不在家。”
“嗯哼，最近他回家都挺晚，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。”咲良不以为然，她走到桌边倒一杯冰水一饮而下，“话说回来，全国大赛如何？”
“什么如何、又不是你儿子上场。”
“我说现场反响，这已经是日本规模最大的高中生篮球赛了，那个男孩子表现呢？”她好奇地问，仙道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母亲反倒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：“那个啊，经常跟你单挑的那漂亮小孩，我记得比你小一届，叫……”
“流川枫。”他提醒道，嘴角上扬，“他当然表现得很好，这个暑假被邀请去国家青训队集训了。”
“噢…难怪你从镰仓回来了，原来是没人陪你打球了。”仙道咲良若有所思地点头，青年无奈地轻笑两声：“我哪有？”
“要是陵南能参加全国大赛，说不定你也能收到邀请呐…”她黯淡的目光隐隐透露遗憾，感伤的情怀不过持续几秒，借着挑起的篮球话题推到更高的维度：“日本的篮球发展也就那样了，你现在高二，有没有想过把这条路贯彻到底？”
仙道在东京时偶尔难免会想起流川，想着那小鬼在青训队现在应该在做什么，回到老家，在家里多数时间是一个人，仙道咲良有数不清的闺蜜聚餐，而仙道苍介则那天忙得不见踪影。
“啊，突然想起来当时为什么去神奈川读书了。”夏日的午后一个人百无聊赖在沙发上躺尸时突然喃喃自语，静静看着白色的天花板。
“诶？那不是仙道吗？”途经公园的篮球场，算得上熟悉的声音送入自己的耳廓，青年驻足在铁网边，茫然转头看去，隐约瞧见篮筐下几个身影，夏天的太阳刺眼毒辣，他眯了眯眼，看不清他们的脸。
几个青年倒是自觉往铁网走，最前面的人一只手捧着球露出爽朗的笑，“啊，果然是你，什么时候回的东京也不知会一下老队友？”
“噢，好久不见，青木。”他认清来人，立刻补充自己的问候，还没说下一句，国中时代篮球队的队友就跃跃欲试问天要不要跟他们来一局，仙道还没出声答应，青木真一郎已经积极地跟球友引介：“这家伙是我国中篮球队队长，当年北泽的王牌……”
仙道无奈，在自己被吹得出神入化以前制止了对方，欣然接受邀请，烈日下与他们打了两场3v3，他带的队伍毫无悬念都获得了胜利。
青木手扶着膝盖，弓腰大汗淋漓地喘气：“你小子，去神奈川这两年怎么变强那么多？”黑色的瞳孔里充斥着痛快与憋屈，“不愧是今年全国赛拉下山王的球队队员。”
“啊？”仙道扯住T恤的圆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，灰色的布料被成股的汗水浸湿一圈，抬头时眼里只剩下莫名其妙。
“神奈川出线的球队是海南和湘北，我们秋月就是被海南淘汰的，我知道你不在海南，那你就是在另一个半区淘汰山王的湘北了！”青木分析得头头是道，表情充满自信。
“噗…”他凝视青木睿智的眼睛，天色已经黄昏，青年被一片橙黄色的光晕笼罩，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，仙道没忍住笑出了声，好笑地问：“我什么时候加入湘北了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诶？”棕色头发的青年像被按下暂停键，眨巴两下眼睛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那你今年没打全国赛？”
仙道笑着摇头。
“不是吧哥，你在的队伍打不进全国赛？”青木惊讶地问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。
“你把我当什么了？我不是万能，即使是我带队也不是一定会进入全国赛哦。”青年垂眸，天色已暗，夕阳最后一束光线随着靛蓝的眼眸里的光一起暗淡泯灭在黑暗中，说话的语气不经意沉了沉。
“要去喝饮料吗？我请客。”他把东西收拾好，一脸轻松地问，青木答应得爽快，几个跟青木一起的小一届的后辈也都赞同，打一下午球对这个朝天发的帅学长高超的技术已经五体投地了。
请客也只是口袋里多带了几枚硬币，在自动贩卖机前多买了几罐冰镇饮料。
“你在秋月如何呢现在？”仙道拨开铁罐的拉环，抿一口冰爽微甜的味道在口腔荡漾。
“嗯还行吧，最近在准备国体选拔的事，东京这次打算进入全国赛的三所学校混编联队，名额有限，还是很想争取一下，你呢？今年有机会吗秋之国体？”
仙道想了想：“不知道，去年去神奈川，国体赛名额一直被神奈川两所学校垄断，走一步算一步吧…”他一向看得开。
“哎，我还一直想在场上会会你。”青木叹了一声气，“有交女朋友吗？去神奈川一年，国中时代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哦，大伙可眼红了。”
“暂时没想法。”他老实回答。
“喜欢的人？”青木不死心地追问，渴求的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。
“嗯……也许……”否定的答案隐匿于口，在感情方面，仙道没有答案，什么算喜欢，喜欢一个人的定义，仙道彰从未有过答案，古今中外的作家将懵懂的爱恋寄于文字，或轰轰烈烈，或细水长流。喜欢，心动，这个词在每个人心中有不同的答案，仙道不着急寻求这个答案。
晚上在东京繁华的街道闲逛，五颜六色的广告灯牌，川流不息的车辆，远处耸立的红色的高塔，东京湾平静的海面在黑夜里乌黑一片，好似黑暗中沉睡的野兽，与喧嚣的都市格格不入。
青木一路上絮絮叨叨，这个精力充沛的老同学让他想起相田彦一，怪不得今年入学总觉得莫名熟悉亲切。
经过一家书店，“进去看看？”仙道建议。
“走啊！”
这家书店的店长是个脾气坏的老头，总是警惕地审视那个进书店的顾客，生怕那些人只会翻书却不购买，甚至盗摄。
仙道一进门就与老板犀利的目光撞个满怀，身后的青木打了个寒颤，畏畏缩缩地躲到书架后面，提议的人则在大厅摆放杂志处悠闲地晃悠，直到眼睛落在这个月最新的篮球月刊封面。
“篮球呐……”他朝前迈了几步，澄澈的眼睛倒映出封面上篮球飞人的英姿，与突然撞入脑海的鲜红的湘北11号矫健的身影重叠，一瞬间他似乎在封面杂志上看到流川枫。
哦，这个暑假的后半段一直缺席的人，他找不出流川必须在场的理由，想起每一次镰仓小球场激烈又酣畅的一对一，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宝矿力，被空调吹凉的店铺里那碗解饿解腻的中华凉面，还有上个月一起在书店买的篮球月刊。
不习惯呐，没有流川的暑假……他猛然意识到。
“喂，小鬼，你最好要买这本杂志。”一直在观察他的店长老头没好气地提醒，他付之一笑，从架子上取下两本杂志：“嗯，我买两本。”
从书店出来时迎面吹来凉风，风穿透他的衣服，全身都感到畅快，青木提着在老板锋利的眼神下勉强买下的言情小说，“明天要不要把藤井他们叫出来，约球吃饭……大伙都说好久没见你了……”他絮絮叨叨规划明天的行程，但显然身边的人心思被填满后一句没听进去。
“青木。”他不紧不慢打断一旁的青年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打算明天回神奈川。”他脸上绽开一个微笑，许多决定就是那么突然，也会是那么不讲道理。
青木瞪大眼：“诶诶诶？不是…我们今天才见……离开学还有一阵日子……”他急切挽留。
“我明天就回去，不在神奈川的暑假，是不完整的暑假。”他如是这样说。
或许有些答案，他现在就急着回去寻找。
18岁最后一天浅更一下，明天就是一大头最后一年开始了！！青涩的初恋回忆大概还有两三章就结束啦，翘首以盼的结婚照要来了哈哈哈，一到男高篇评论区就萧条了，顺便插播歌广告，sf已经开始预售了！想入的不要忘了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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